来不及过元宵,时朗又上路了。正月十三,他告别7个月大的女儿和病中的母亲,离开老家——宿迁凌孟村,坐上从徐州开往广州的高铁。时朗是徐工集团高空作业平台备件服务经理,要再次前往珠海港珠澳大桥进行项目收尾。
徐工高空作业平台珠港澳大桥服务万里行
这一去,就是1400多公里;这一别,又要好几个月。可是时朗说,每次走出村庄,都像是一次远航,何况这是去参加国家重点工程建设,那感觉简直是乘风破浪。
当然,离去的背影里藏着对那村庄的不舍。春节假期,母亲突然晕倒,原来是严重贫血,单位特批时朗休假延长3天。放不下的,还有妻女。去年7月中旬,正在休护理假的时朗接到通知去参与港珠澳大桥建设,那时,女儿出生刚满一周。
时朗还要带着女儿一起远航。因为预产期在夏季,他本打算给女儿取名“时夏”,得知要去珠海建大桥后,他把女儿的名字改为“时雨航”——“我能从小村庄走向大海,总会想到这个‘航’字,一定要纪念一下,更希望闺女将来一帆风顺,在人生路上越走越远。”
时朗检验交付客户的产品
离家远航,这是时朗青春的写照。时朗是家里唯一的男孩,父母和祖辈都是庄稼人,家里种着几亩地,经济条件不好,姐姐中专毕业后就去上海打工,一直供他读书。少年时,时朗就立志读大学,将来走出去改变全家命运。他最终考上了大学,成为家族中第一个大学生。
进入职场,时朗是“拼命三郎”。在港珠澳大桥施工中,徐工投入了300多台高空作业平台设备,主要用于大桥和基础配套设施的后期工程,如安装路灯、挂标牌、装饰屋顶等。时朗是这300多台机器的“总调度”。他和工人们驻扎在一个人工岛上,随时解决施工中出现的问题。时朗告诉记者,过去高空作业需要搭脚手架,有了高空作业平台设备,只要一两分钟,就能把机械臂伸展到40米高空,上面的平台可容纳三个工人进行施工,劳动效率大大提升,安全风险大大降低。
首批徐工高空作业平台进驻港珠澳大桥施工现场
远航不会一帆风顺,尤其是开辟新的航线。在岛上,8个人挤在一间板房里,一会儿潮湿一会儿燥热,只有一台小电扇,嘎嘎嘎地吹着热风,辗转反侧,夜深了才能睡着。苏北人口味偏重,南方饮食清淡,时朗总是觉得饿,饭菜上来又没了胃口,接着饿。岛上水果是稀缺品,他说每次见到来卖苹果橘子的小贩,都像见到亲人。最受不了的是当地的蚊子集团军,“就和鬼子一样,直扑过来。有时候忙,想着手里的活干完就做防护,结果一眨眼手臂上一排大包。”
最惊心动魄的是赶上了台风“天鸽”。2017年8月23日午间,“天鸽”在珠海登陆,瞬时风力最大达到16级,打破了当地的风速记录。头天晚上10点,政府统一组织岛上数千名工人紧急撤到珠海市,住进学校的体育馆。“整个屋子都被吹得乱晃,以前从没有这样的经历。”时朗说。三四天后,时朗和工人们重回岛上,发现宿舍有一半被吹塌,一层的板房都被水淹了,大家用了一周时间进行灾后重建。
青春就是用来远航的。在港珠澳大桥建设工地,年轻人是一个方面军。时朗说,有个湖南小伙是徐工的客户,他购买的七八台高空作业平台设备也参与施工,小伙跟着机器到了现场。“他本来不用过来,结果一直住在岛上,给工人做饭。”时朗问他图啥,小伙说:我也想给国家项目出把力,这可是大事,千万不能出岔子,我在现场盯着才放心。
走得越远,对家的思念越深。岛上没有无线网络,没有娱乐,每天晚上睡前,时朗都会去海边走走,看明月倒映在海面上,这是时朗的想家时刻。他的手机里循环播放着两首歌,《大海》和《思念是一种病》,有时候他会跟着唱起来,反正海边没人。“如果能飞的话,马上飞回去,看一眼再回来。”时朗说。
每隔两三天,时朗会给家里打电话。小岛在珠海和澳门之间,信号时常会“串”成澳门信号,时朗每次都得步行30分钟,到珠海“上岸”,再打电话。电话里,说的最多的是女儿。“体重多少了?”“身高呢?”“没生病吧?”“像我还是像你?”……他说,电话里听到女儿咿咿呀呀,总觉得是在喊爸爸,虽然理智告诉自己这不可能。
远航与思念,让时朗的青春像弓一样充满张力。夜晚,时朗和工人们时常到岛上的制高点——40米高的旅检大楼顶上远眺。恢弘的大桥伸向远方,珠海和澳门灯火璀璨,国家自豪感油然而生。春节,央视春晚里出现港珠澳大桥的画面,那是时朗第一次看到大桥全线亮化,他的眼眶忽地热了,对家人说,“那些路灯和‘港珠澳大桥’几个字就是我们安装的。”全家人顿时欢呼起来。
这次南下,时朗预计会在那里呆上两个月。因为分段施工的限制,他至今没有完整走过一遍大桥。他希望当大桥正式对外通车时,能完成这个心愿。“我想看一看每一处施工点,回忆每一个细节,把这座凝结了许多人心血的大桥,永远刻在脑海里。”他说,将来一定会带女儿和家人来看大桥,给女儿讲述爸爸的经历,告诉她“时雨航”这个名字的由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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